油條與壽司-切斷的文化-無常的人生

…茶會之意不在茶,抱著想喝杯好茶的心情赴茶會,當然要大失所望,能細心體會每個近乎儀式的動作,享受每一個茶會之意不在茶,抱著想喝杯好茶的心情赴茶會,當然要大失所望,享受每一個凝結的瞬間,大概才能逼近日本民族美學的核心。日本民族對人生的看法亦如是,短暫的光輝筆圓滿的結局來的重要。櫻花所以是日本的國花,茶會之意不在茶,抱著想喝杯好茶的心情赴茶會,當然要大失所望,正因為它迅速盛開後立即凋謝(花期約三天),短暫的燦爛使英花的艷麗別有一種淒迷之美。

日本武士慷慨悲涼的氣魄、神風特攻隊視死如歸的精神,以及川端康成、三島由紀夫那種像枉死的美學和櫻花盛放後的凋零是極鄉似的。比較起來,中國的梅花要開一季,在百花皆落受仍獨自開花,這和忍辱負重、絕不輕言犧牲(好死不如賴活)的那種期待延續到圓滿的人生觀不也相似嗎?其實死的方法也可以看出文化性格,中國人絕大多數是上吊而死,仍然是一長條,日本人則偏愛切腹,一刀兩段,切腹之後會有一段品嘗慘痛至極的時刻,那種品嘗自我了斷的經驗和吊死絕不相同,日本人尋死之意似乎也並不在死了,那種死的好美、痛的好爽,是我們這種貪生民族難以體會的。

日本藝術和日本之死一樣華麗而清雅,即使一塊殘破的石頭或木材,他們也會注入豐盛的感情,那種對殘缺、古樸的嚮往應與日本浪人生滅不定、人生無常的悲劇性格有關。在『浮士繪』中,不論閨房中的男歡女愛、或是每人的搔首弄姿、甚至只是頭部特寫,都是在變動世界中追求浪漫片刻的美。在浮世風景中,雨中的屋瓦、雨中的湖水、雨中的紙傘、雨中的窗戶…如此單調的景象亦能成畫,比起中國的『山高水長』、『江山萬里』…日本的片段和中國的永恆恰成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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