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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文字,順便聽見一個作者的口音。
對我而言很習慣。
不管這樣做到底有沒有什麼根據,怎麼證明我聽到的就是作者的口音,我不CARE。

昨天我心血來潮的指了一行文字給阿山看。
很久不曾對別人興沖沖的這樣做了。
我很不好意思的說,呃,有個很無聊的東西妳看一下。

"日本學者與外國學人雜坐,圍著U字型的桌子聚餐。"
"大家一面談笑,一面享受純京都風味的生魚冷便當。"
"儘管肌膚頭髮的顏色不同,拿筷子的姿勢有生巧之別,"
"溝通在座數十人的心是,共同的學術研究方向。"

我指著第四句。
她看了之後說,然後呢。

我說,這是這整本書裡,唯一一句不一樣的句子。
妳看,這個逗號。
她說,是因為應該要改成...冒號嗎。
我說,嗯,是可以改成冒號,但不管怎麼說事實上這個句子其實可以只是
"溝通在座數十人的心是共同的學術研究方向。"

她說,然後呢。
我說,這個句子之所以特別,是因為,
林文月不小心把她的口語放進文章裡了。

就在這句話的後面。
她懂了。

她說,妳,可以看出作者的說話方式?
我說,對啊。


(一) 中文系女生

"翌日清晨,下平太太知道我近午時分要離開京都,特向學校請了假。"
"她頭一天晚上已預先叫我不要自己煮咖啡吃麵包。"
"下樓梳洗完畢時,她端了一個托盤出來,上面有一晚熱騰騰的味磳汁,兩個飯糰和一點醬菜,那是純日本式的早餐,"
"是她一大早起來為我做的。"
"她像母親一樣地囑咐我:要吃的飽一點點,路上才會有精神哪。"
"我接過那托盤,說不出一句感謝的話,卻認真地哭了起來,把湯都灑了出來。"
"下平太太說:別哭了,別哭了,傻孩子。就要回去和妳家人團聚的,哭什麼呢!"
"但是我看到她眼中也有閃亮的東西。"


林文月這個女生。
我的意思是,她年輕的時候,這樣我當然可以說"她這個女生"。

她這個女生。
真是,
擁有一種讓我很討厭的氣質。

那種氣質,
在范玲綺老師身上也有。

我討厭,並不是因為這個氣質不好。
相反的,這是很優雅的氣質。

只是,
我一向屌兒瑯噹。
...
但是她對於我所謂的屌兒瑯噹,只會微微的皺眉。
等到了解,
又已經來不及了。
而我最瞧不起人對一個東西全面否定之後又自己後悔。
所以,我討厭。



那種中文氣質,只有以前那批女生才有。

經過一次時代的劇變。
現在的我們就像被廢料輻射照過一樣產生變形。
所以再也不會是那樣。

所以,我雖然討厭那種氣質,但是在保持距離之下,還是會珍惜它的存在。
不過就是要保持像我跟林文月這麼八竿子打不著的距離我才受的了,哈哈。


然而我畢竟還是珍惜的。

就像我親口跟范老師說的話那樣。
"我的確是不喜歡妳,但是我並不是像妳以為的那麼討厭妳。"
...她明明不是真的CARE我不過一個茫茫人海中的成績不怎樣的學生,

但是她卻哭了。
教我,連解釋也懶的解釋。


就好像瓊瑤小說不可理諭的女主角梨花帶淚歇斯底里的說:
你走,你走,我再也不要見到你!!!
我可不會像那些男主角一樣還抓著她的手說:妳聽我說妳聽我說...
然後跟她玩什麼:我不聽我不聽...
的對台詞遊戲。


所以,我當然就走啦。



(二) 不是中文系的妳

我一直很想知道,
我說的那些話,妳是真的懂過嗎。
妳是真的知道我在表達什麼嗎。
妳真的知道我的感動是怎回事嗎。
妳是真的也感動只是像妳說的那樣:
妳不知道該如何表達。
這樣嗎。

是嗎。

我這樣一個把了解絃外之音當作第二專長的人。
卻真的真的,
從來沒有感受到妳的一絲絲回應。
哪怕妳說有。
哪怕妳說妳藏在心中。

我已為我都可以看透的。
但是我真的只看到空空的。

是真的空空的。


請妳原諒,
我真是什麼也沒有看到。


偏偏我,像國王的新衣那個故事裡的小孩一樣。
"國王沒有穿衣服!!!"這樣跟妳說出來。

...
難怪,
難怪妳要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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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inezi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