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那是因為那是一個冒險不被允許的時代。
妳知道的,他們肯定明確的價值,肯定的,幾乎到了一種病態的地步。

其實我們也肯定明確。
我們已經知道:其實那樣的冒險,"並不會怎麼樣"。

並不會怎麼樣,
走在路上就跟看起來順眼的人攀談,不會怎麼樣。
想到就拿著行李出遠門,不會怎麼樣。
跟想瞧瞧不一樣世界的人交換學校一個星期,不會怎麼樣。

但是,
他們以為,一定會怎麼樣。

到底會怎麼樣。

會這樣:
要是隨便跟陌生人攀談,可能會遇到壞人。
壞人會對你怎麼樣?
如果壞人比你壞,就可以騙的了你,奪走你的錢,你的行李,你的生命...呃,不太至於。
如果前面,錢沒了,行李沒了,於是流落街頭。

那,又怎樣。
其實不怎樣。

這樣的後果是承受的起的。

如果會死。
那麼這樣的後果就見人見智。

因為挑戰未知所以死了。
和從來沒有試過,所以活著。
對我而言,我早已經有抉擇。

死亡的機率,
對我而言在哪裡做任何事都一樣。

坐在家裡看電視也有可能會死。
出門巷口買涼麵也有可能會死。

想到就拿著行李出門,也一樣。

交換大學。

不會死,I'm shure。
(呃,不過話說台南大學路的交通狀況...哈哈。)
如果被發現會怎樣。

教授:你是誰?
回答:喔,我跟藍念初交換一星期。
教授:大膽!
回答:可是她現在人在台北,等她回來之後再處罰她吧。
教授:跟她說她被當掉了。
回答:那也要等她回來再跟她說。
教授:你給我出去,我不准妳上我的課。
回答:怎麼會,那角落那個會計系的為什麼可以旁聽。

(根本不可能這樣,我們教授完全沒有這麼兇。)
(基本上,對話會在第二行就會結束了。)

最糟糕的情況,就是:藍念初翹了一星期的課。

(不過下學期我是班代喔,妳可能要幫我主持一次班會。)
(很有趣的,妳可以上一堂以後現代主義為題的討論會。)

可是妳的課可以承受一星期缺課嗎。
我們中文系可以啦,說出來不怕外人知道。

當我發現就算回答了所有可能產生的問題,卻還是會被質疑。
那是因為,他們對於不可思議有無以言表的害怕。

但是這並不會不可思議。

仔細想想,
一個星期之於大學四年,會很多嗎,不會。
一個學生之於一所學校,很重要嗎,不會。

(喔,我並沒有一不去上課全校系統就會癱瘓這種重要性。)

我們當然是必須隱藏身分的。
因為如果全台灣的小孩都這樣,那可能真的是很嚴重的動亂。
要是如果我們的行為是不被認可的冒險,那為什麼別人可以在共同課的考試上用共筆作弊,
我們同樣是評估過後果而仍決定要做的事就要被阻止。

關鍵只在於,為什麼。

我知道我為什麼想試。
我當然不知道妳,但是我只需要在乎妳最後的決定。
就好像我們一起去過的地方,不需要知道彼此想去的理由是什麼,重要的是結果我們去了沒有。
可是就好像是過八八坑道。
其中一個做不到,就兩個人一起做不到。

也沒有什麼。
不過就是做不到而已。

多少人想也不想。

於是,我只是要求,
我有想的權利,並且有把我的想法視為理所當然的權利。
他們可以阻止我實行。

但是我認為阻止我想,並不公平。
也不正確。

因為世界之所以是今天的樣子,
不知道是多少巨人有資格想,然後又有資格做的結果。
怎麼能說,那些巨人不是我。

怎麼能預設,我不會成為巨人。

停停停,
自大狂又要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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