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inezi的部落格

我不確定我想說的是什麼。
再一次，我不確定。
其實我從來沒有確定過。

也從來沒有把話說完。
我今天在國導之後接近完整的說完了一件事。
大致上，是在說一首叫九月的詩。
可是那是因為這首詩很簡單。
所以我幾乎完整的，就輕輕的說完了它。
也許因為，聽我說的這個人平常也頗需要別人認真的聽，
我不知道跟這有沒有關係。
但是我明顯的安心，緩慢，而且一點也不著急。
所以我接近完整的說完了那件事。

我要引述他說他自己：
"我只是一開始，進度會比較慢。"
我也是，我的進度好慢。
也許，之後也會有很快就可以講出什麼來的一天。
只是我的"一開始"是越拉越長了。

如果我有一句話，要跟一個人講。
在那之前，我不知累積了多少歲月才湊出一句話的前身...也許是一點思緒，也許是一點回憶。

然後，我又要在心裡累積很久很久，才知道我該怎麼形成那句話。
然後，又要在生活中對自己練習很久很久，才找到一個對的方式表達。
然後，我又必須默默的等待一個對的時間。
然後，要在一個，我認為可以的時間，去遇到那個我要講這句話的對象。
然後，他要剛好可以聽。
然後，他看到我的時候的反應那麼重要，一點點奇怪或是在我預料之外，一切又都要重來。

就是這樣。
我就縮回去了

常常在重來。

常常，我不能接受這麼慢的速度，一衝而過拉著對方的衣袖。
對方問：什麼？我咿咿啊啊，急的都哭了，卻他媽的一個字也擠不出來。
於是我被自己的唐突和打擾擊潰。
我放手。
對方走了。
"藍念初真的很奇怪。"

....。
我也這麼覺得。

然後，所以當我遇到一些人。
我們一開始，雖然沒講什麼，
卻從此不用這樣，不用這樣。
一大串一大堆好多眼淚這樣，
沒有醞釀自然而然的直接講，
我是真的很感動，我被遇見這樣的人這樣的事感動。
或者我遇到了可以聽他一直講，一直講，我都不用講，還被相信聽的懂，我也好感動。
這時候我就會講話了。
雖然說的不是我自己。

反正不一樣。
說自己，還是不一樣。

我不確定我現在在說什麼。
其實我從來沒有確定過。

也許我需要一百年的沉澱。
但是到那一天，我已經不在了。
我活的和自己需要的不成比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