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了一頓宵夜時間的晚餐開始看,然後在關東煮結束要進入冰的時候就看完了。
在開始,我簡直眼睛發直。
懷疑自己在上輩子就看過劇本,然後在[一個編劇]裡抄襲人家。

當然,是指所有我那種說教的句子。
每句話,我想探討的劇場意義,跟他的台詞那麼相像。
比如說:
(他說)人會死,作家會死,但所有被創造出來的腳色是不朽的!
(我說)什麼?編劇死了?(所有的角色除了看似編劇的角色都知道這件事。)
(他說)這是他最心愛的片段,你該體認到,你不僅僅只是移動,你還展現了移動的精神,這一點,可能你不知道,可能觀眾不知道,可能劇評家不知道,但是,編劇知道,這就夠了。
(我說)(我讓一個角色一邊移動一邊說)所以,我們說的什麼做的什麼,上面的人不知道也無法控制,他們不知道,觀眾不知道,(兩人合講)沒有人知道。

也就是看到這裡,我突然安心了起來。
我發現自己要講的事情跟皮藍德婁相反。
出發點完全相反。
(所以他不知道我在想什麼,也沒有在跟我想一樣的事,喔喔喔太好了。)
(但是我到底在想什麼。)
我用八寶冰的時間思考自己在想什麼。
我發現我可以把人家的大意平舖直述,然後所有人都懂了。
但是我如果把我的劇本平舖直述,只會越搞越模糊。

我一直直勾勾的盯著前方。
然後手不斷把湯匙送上來。

我在想什麼。
我想要幹嘛。

還有,我喜歡什麼,什麼是喜歡。
(這個問題突然插進腦子裡來。)

然後真巧,我們都安排了六個劇中人。

但是他用劇中劇的方式呈現劇中劇和劇中劇中劇。
(一群演員在演戲,和一群真的角色在呈現自己以及演戲。)
我只用一個平面打算呈現劇中人不演戲,一群幽靈一樣只有形象的角色們自己人在跟自己人說話。
(他們都是真的,也都是假的。)
(可是大家都是假的,那怎麼知道大家都假的?只會覺得怎麼這麼假。)

我跟平交道說我覺得我的表達能力很差。
我也跟素昧平生學長這樣說過,我說我講的效果是我想的的萬分之一。
萬分之一是誇示法,不過也滿接近。
因為我覺得那已經接近誤導的狀態,我講什麼不但不會讓人家更清楚,還會誤導別人想錯。
最慘的是,我並不是刻意要這樣。

而且他的故事。
本身就已經很...很完整了。

可是我的角色們都發生了什麼事,就很破碎。
比如說華豔的女人,到底和沒戴手錶的人發生了什麼事,
又比如說...反正他們在身為編劇筆下的角色的那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真的沒有交代。
(那時候想心裡想的是,啊觀眾就不是角色,角色現在也不是在演他們是角色的時候的那個角色,)
(所以我們不知道他們是角色的時候怎樣嘛,所以完全沒有打算要寫出來。)
(現在想想,啊如果不知道,那就什麼也不知道了啊?)
(對齁,怎麼沒想到...這樣大家就不知道了,那還要看什麼。)
(哎呀,就是因為你們都不知道,所以他們是自以為演員的角色嘛,他們沒有靈魂的嘛。)
(然後,結果他們又發現自己可以自己有靈魂,可以不必照著演。)

(如果真正的編劇死掉了。)
(那角色就可以決定自己是編劇的時候要死掉。)
(如果是編劇,就要死掉。)
(但是他們當然都不是編劇。)
(所以沒有人會真的死掉。)
(哪怕是他說他死了,他只是已經可以決定自己要成為一個演死掉的編劇的角色。)
(真正死掉的到底是誰呢?)
(是我。)
(因為我是真正的編劇啊。)

我又不知不覺試著白話的對自己講了一遍。
我說我在對自己講,可是我在對別人講,對你講。
你,你看的懂嗎?對,就是你,你覺得怎樣?

嗯嗯嗯,對,哎呀,等等再跟我說好了,我要去上課先。
今天早上太熱了,刷牙洗臉換衣服之前我想去洗個澡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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