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把地下室的兩台腳踏車挖出來,送到黑心腳踏車店整修。
我非常不安心,徹夜難眠。
對於衣櫥裡的男人,已經又想到了一些事情。
究竟這個故事要不要送去比賽。是很芭樂啊。

夜裡除了他的生活,也想到了詐欺遊戲這一集的解答。
就只等著第二天晚上時間一到,就知道我想的對不對。
(因為時間過的很慢,所以我甚至連需要用到數學的部分都計算好了。)
貓咪不斷入睡,牠本來是活潑的小貓,因為跟我在一起太無聊了,所以一直睡著。
我真的太無聊了,有這樣一個全天候相處的傢伙我才這樣感覺。
我們的生活是被規範在一起的,
從此牠的生命由我負責。

我確實的感覺到了這一點。
衣櫥裡的男人其實也是這樣。
只是,他可以輕易的擺脫我,貓咪卻要活活陪著我直到牠無聊到老去。
關於一些註定好的劇情,我是那麼熟悉,甚至眼淚流了出來。
我也想要有趣而簡單。

但是我如此無趣而複雜。
像一道難解的題目。解開了以後,並不會讓你考上好的大學,也不會讓你有任何看的見的加分作用,
也沒有看不見的。
什麼都沒有,就是做了一件又困難,又無聊又枯燥的事情。
然後也許會難過。
對於很多生命中不願意那麼清楚明白的部分難過。
就像矮矮的衣櫥裡的男人,只是一小部份。
這就像是無法勉強而來的感受,人們無法欺騙別人自己是異性戀,除非真的是異性戀,不然沒有辦法,就是無法是個異性戀,就是無法透過某種一定的方式感到歡愉,就是無法藉由學習他人的喜歡而自己感染上那樣的喜歡。就是無法喜歡哲學書本,就是無法記得人名,就是無法記憶生日,就算是自己的生日。
就是會欺騙自己的孩子,就是無法說實話,就是無法。
無法,無法,無法。
衣櫥裡的男人,無法抵抗他總有一天會走向衣櫥的命運。
在那之前,他學習著,向周圍的人學習著生活。

他在那裡吃著吐司,吐出了一些他不知道自己竟然有一天會問出來的問題。
只因為他發現,室友的情人比他想像的更好親近一些。
而某種程度上,他對她的喜歡再也不足以讓他在乎他所說的一切是否需要算數。
關於,所有細節是否會納入這女生的心中,他,衣櫥裡的男人,這時候,對他而言在她心中的印象值,已經完全不在他自己在意的位置了。

她說:「為什麼會在這裡呢…因為就是這樣。」
男人:「是哪樣呢?」
她說:「因為我知道喔,我知道我是她最喜歡的人喔。而且對於這一點,她一點辦法也沒有。我也不需要去想辦法,事情就是這樣。」
男人:「那麼,地下情人C不是太可憐了嗎?」
她說:「很可憐。但是我也沒有辦法。…真的是很可憐。其實我做過這樣的事情,我有走開過喔。我整個走掉了,去了別的地方,做了別的事情。」
男人:「什麼事情?」
她說:「我去和另外一個男人在一起。」
男人:「妳是真的喜歡那個男人嗎?」
她說:「是,是真的喜歡。我真正的過著另外的生活。我和他在一起生活,過著完全的生活,而且一切都很完整,我們之間也是什麼都有。有吵架有復合,有甜蜜的旅行,甚至討論過像結婚或是平凡的未來這種事情的什麼都有。」
男人:「後來呢?」
她說:「有一天我回來,發現她們兩個還在原點。一點也沒有移動喔,一點也沒有。於是我就決定回來了。」
男人:「為什麼?」
她說:「因為我發現這樣不是辦法。她對她的喜歡不夠到讓她們前進哪。C也許是真的很喜歡她,但是她卻不夠喜歡C,然後就只能這樣,一直這樣下去,這樣太糟了。」
男人:「那也是她們的事啊,妳回來做什麼呢?不是使得事情更加複雜了嗎?那男人那邊怎麼辦呢?」
她說:「我必須回來喔。不然她不會了解她一直沒有前進的理由。男人那邊分手了,然後經歷了普通的過程之後,應該是繼續過著他的生活,就是這樣啊…我回來的時候,完全像我不曾離開過那樣的回到原本的樣子。」
男人:「但是C呢?」
她說:「C知道喔,C知道她自己的情形。她知道我回來之後她就…但是她也無法恨我。」
男人:「妳到底為什麼要回來呢?」

原來他完全是生氣了。
其實我沒有把她說的話寫的很好,她的話是充滿說服力的,妳知道她說的是對的。室友最喜歡的是她,然後她回來了,於是對室友而言,一切又變得清楚,但是又因為這清楚,事情變的很複雜。因為這樣,C太可憐了。

可是,"世界上沒有大家都幸福的辦法。"

如果C走掉,如果室友和她終於好好在一起。
對她們的幸福而言,C的幸福算什麼呢?C只是糾纏在一種難堪裡面,一直這樣自顧自的快樂而已。如果她沒有回來,她和男人是不是會繼續幸福下去呢,也許會,然後室友也和C繼續糾纏下去,大家都有事情做,大家都有生活。
現在C如果被迫要走,就沒有生活了。
因為這樣,C太可憐了。可是完全沒有政治正確去同情她的點。
所以我們知道,正牌說的話是對的,她不論說什麼都不會有錯。
就是因為這樣,所以衣櫥裡的男人才會生氣吧。

他非常憤怒,如果只有他自己一個人,應該會哭出來吧。
但是眼前有個在今天之前,一向都很欣賞的女孩子,雖然他很矮,但是這點點矜持存在著。使他無法完全的憤怒,也因此無法跨越它進而察覺到自己心裡有種隱性的傷心。

但是我知道。我知道他的傷心。

有時候,我常在想,為什麼道明寺不喜歡上小滋呢,她也很可愛,甚至比杉菜還可愛。
(而且通常演員也是這樣分派,會讓第二正的演小滋,喔,因為最正的必須飾演藤堂靜。)
或者是說,從一開始,道明寺喜歡杉菜,好,那沒關係,杉菜為什麼不執著她喜歡花澤類這件事情呢,這樣到後面花澤類也喜歡她的時候不就啦啦啦了嗎?感情的事情,專心一意一些不是很好嗎?為什麼要中途轉而去喜歡道明寺呢?或者是說,不想專心一意也沒關係,既然能夠變心喜歡道明寺,為什麼不能再變心一次,重新喜歡花澤類?

這些人存心找麻煩嘛!
哪裡麻煩就往哪裡去!

衣櫥裡的男人傷心的原因當然跟流星花園無關,我也不知道我寫上面那段幹嘛。
不過現在要一窺他傷心的原因,還太早囉。
現在呢,先為大家進行一段音樂欣賞活動,讓大家在緊張的情緒中進行一點些微的舒緩,為您帶來的是:貝多芬小奏鳴曲6號,第2樂章。

今天藍念初彈鋼琴的時候,特地注意了小奏鳴曲的作者,然後,剛好彈了一首貝多芬。
關於貝多芬,我們熟悉的作品莫過於《給愛麗絲》。
《給愛麗絲》這首曲子有一個特別的地方。其實也不是特別,應該從頭說起。
曲子分成五段,A,B,A,C,A,三個A是相近的旋律,也就是說整首曲子最後回到原本的聲音,然後如果你高興,可以迴旋彈奏,持續播放到世界末日。
以上是一般人都知道的事情(那我究竟在囉哩巴唆什麼呢?),然後C段稍激昂些…
總之,這首曲子對藍念初而言特別的地方是B。
B段從一個16分音符三連音開始,起了一個奇異的變化。
變得很開心,但是那是相較於前面我們說這旋律比較歡快,可是這種歡快有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重點來了,它奏著奏著…發了個呆…接到A。

(好像在說,喔,我沒事…那個,那邊那位大嬸,嘿對,喔,妳好妳好…)

這種轉圜我稱之為:「擦眼淚」。
貝多芬特別喜歡擦眼淚,
是貝多芬不讓眼淚掉下來的一種表現。
他的作曲能力並非天才型的,而是對於一個曲子應該要的形式,好端端的設計出一個平凡的開頭和結尾之後,他就認真的思考他的B要怎麼辦。
正因為他不是天才,所以他會進行很多的嘗試,各種不同的B,各種組合,各種修改,然後終於他會找到那種塑造出來的奇蹟。

這就像是小說家在做的事情,憑空捏造出感人但是不存在的情節。
(我怎麼知道呢?雅虎奇摩知識家?其實我不能我說確定,因為這只是邊彈邊猜的。)

貝多芬小奏鳴曲第6號的第2樂章。
他再次寫出了那個很棒的B,也,又擦了眼淚。
但是,今天藍念初按著琴鍵,突然就受不了他這種不敢走到底的行為。

因為他一擦眼淚,就開始沒有誠意。
接下來的事情,就都很像一種敷衍。

他不敢,他就是說不出口。

因為太想修改這個不夠到底的地方,於是,突然藍念初就起了個念頭,修改了貝多芬的曲子,在這個第二樂章的B和「擦眼淚」銜接處,多加了六個音……關於這個逼迫貝多芬坦承的行為是否正確,這曲子這樣以後是否比較感人,日後她會找一個不是河童的人來做見證。
總之,藍念初很滿意,所以她決定在這個小說裡播放這首曲子修改後的版本。

而伴隨這個修改後的段落播放在心靈空氣中…
畫面,是地下情人徹底離開合租公寓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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