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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一些故事的情節和日子的顏色,
關於隨意打岀一行字,葬送整個白日的時光。
你知道我一直在這個房間裡翻閱碧娜˙鮑許,看著在我閱讀障礙邊緣的文字。
在沒有真實接觸過作品的情形下,究竟,要如何買賬。

啃過夜的比薩,喝可樂和過了兩夜的奶茶,with油膩的手指。
翻閱書頁。
這些時候,我呆滯的目光又研究了還屬於上一場佈置風格的桌面牆。
畫室的這面小小牆壁上,掛了三個娃娃。
抱著愛心的獅子,2005公主芬給的加拿大海狸,長的像綿羊的白色刺蝟。
一張已經完全泛黃的剪報,只有標題:又是龍應台,我X...
就這樣我完全想起在文化中心圖書館尋找辯論資料的時光,想起那些剪報的觸感,想起在心裡和筆記上建構論點的思維。

依倫昨天見面的時候除了聽我的抱怨,聽我想轉學的考慮,聽我要考研究所和種種讀書的自悲和不安,她又再一次的對我保證我的天份。
她說:妳只是並不習慣那些方式,換成遊戲的術語,就是沒什麼經驗值。
當然,我們都知道現在的經驗值不足的確很有可能導致整場遊戲的失敗,因為有時候時間就是關鍵。
過了這個階段,我們都不知道我們是否還在乎這場遊戲。

我彷彿很羨慕那些現象學家和他們的論點,他們是這樣的相信,他們自己所採取的手段和目的,
他們說:一段文學字眼,如果沒有作者的閱讀,就等於不存在。
如果真是這麼堅持的去想,這個世界的光和影,人和人之間,人和物之間,除非我是這樣的看見了他們,不然就通通沒有意義了。
我是被這個世界的美如此的需要,這麼的有存在感。
可惜,...
當我岀門去提水,和一個堪稱可親的好老老人,用台語進行一個充滿微笑,少許溝通,破爛台語和自我修正用語的台語進行溝通的時候,
我覺得真好。
可惜,這只攸關了一個日子,一個早晨,一個老人,和他遇見的一個可以與之聊了十分鐘天慣用不同語言的女孩。
整體人類沒有因為我和老人的相遇而多出了什麼,或少了什麼。
(現象學家會怎麼說?)

夜裡去聽了譚盾在高雄市立美術館的草地演奏會,加上品嵐學姊最新的網誌,我在想她把那種觀賞敘述的如此晴朗。
使我不斷的想著譚盾,他的專注也因此成為了他的音樂的一部分。
如果可以我想我最拿手的創造其實也該是音樂。並不是要依靠吉他這種媒介的創作,而是一種永遠無法表演出來的內在聲音。
學習樂器的本身就限制了聲音。
音樂的世界,是一種殘酷的合作,一種完全倚靠心靈相通的語言,在那個瞬間,指揮家運用他的身體,讓演奏音樂的人透過雙眼去接收,去想像,想像他的心靈到達的地方,然後跟他就這樣過去...
但是演奏的人是這麼的特別,他既不能投入到自己完全的進入了自己的另外一個世界,因為他要呈現的是指揮者的世界,如此之外,他的演奏並不是為了自己的感動和能力而生,而是在一種理性的控制下,也許只有達到呈現的效果而他自己卻被限制在某種為了維繫音樂呈現的完整性而永遠無法達成的自己的感性的完整性中。
在那種全然性的瘋狂與狂亂之中的演奏,你只能使自己到達那裡,卻不能帶領任何人一起。
於是這種演出會被放棄。
只有自己去不到,但是大家都被送過去了的音樂會被留下來。

除此之外的藝術,比如繪畫和文字,他們自己都完全的去到了。
但是觀眾未必。
觀眾去了他們自己想去的地方,或者那裡也不去只是看著有人這麼做了,覺得大家各司其職這真是太好了然後懷抱著人類的關懷和感動走開。

舞蹈。
舞蹈也是特別的媒介。
我不知怎麼的相信它是達到上述兩種不同世界連接的可能性。
在舞蹈的情況下,我猜,上述:
"在那種全然性的瘋狂與狂亂之中的演奏,你只能使自己到達那裡,卻不能帶領任何人一起。"
這句話要被否定了。

我猜我真的不是愛護書到如癡如醉的那種人。
比如我油膩的手指,比如我一定要在用餐或排泄的時候配書。
當然,如果是別人的書我會小心些。
但如我是我自己的,我想我真的很享受它們泛黃或是非蓄意的凹折到,或是由硬挺而疲軟,好像對我傾吐了一切之後困倦睡去那種狀態。
這讓我更明白它們是我的。

對於世界的連結,好像一朵聲稱自己沒有準備好的花。
因為花朵的生命只有一次的綻放,所以它不願意輕易的開始。
不願意輕易的選擇自己的顏色。
但是在它盛開之前,它自己也不敢輕易的確認它是一朵花而不是別的。
也許它是一張尚未完成的木頭桌子。
也許是一堆沒能解開的符號,可能是文字可能是樂譜。

我的母親最常用一句話:可是我的日子就不是那樣啊...
回應我的外婆,要她早睡早起去運動,或者休息,或者...的一些建議。
她的報應就是她的女兒用這句話回應她對我的一些打算和建議時,被我說服。

"妳說的對..."她這樣說。
我說的當然對,因為我說的是她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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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inezi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