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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78年2月28日於曼罕,發往奧格斯堡,致堂妹:

我最親愛的堂妹小姐!
也許你以為甚至確信我已經死了?已經翹辮子了?已經見閻羅王了?哪來的話!別相信,我求求妳。因為相信和出恭(小便或上廁所的文言文)不一樣!如果我已死了,還能像現在這樣寫出一手好字嗎?這怎麼可能?我不想為久不寫信辯解,因為妳是不會相信我的。可是,真的就是真的。我有這麼多事情要做,還是想著我的小堂妹,只是沒有寫信,妳看。我只好讓它去。但現在我有幸要來問妳身體好不好,有沒有出汗?妳的胃依然平安無事嗎?身體沒有不舒服吧?妳還能喜歡我嗎?還常常用粉筆到處亂塗嗎?還時時把我放在心上嗎?有時候想上吊嗎?撒過野沒有?跟這個可憐的蠢孩子?妳能客客氣氣、跟我和平相處嗎?如果不是這樣,我將發誓丟下妳不管!啊,妳笑了!勝利來到了!我們的屁股是和平的象徵!我知道妳不能再繼續反抗我。嗨,我當然有成功的把握,即便今天我會弄得一團糟,雖然我將在兩星期或更短的時間內去巴黎。因此,如果妳要從遙遠的奧格斯堡成為我一信,妳看,那麼妳就立刻寫,越快越好,以便我可以保證收到妳的信,否則,如果我已離開,我就惡運當頭,收不到妳的信,得不到一簇糞蛆。糞蛆!糞蛆!啊--糞蛆!甜蜜的字眼!糞蛆!垃圾!那也很美。糞蛆,垃圾!糞蛆!汙泥--可愛的東西(法文)!我喜歡的東西!糞蛆和汙泥!....(出版社說太長所以省略)

...對,在停筆以後我得告訴妳幾件事。我真的要馬上停筆了,因為我很忙,只有此刻無事可做;其次,還因為我已經沒有落筆的餘地,妳看,信紙馬上就要寫完了;再次,我很疲倦,手指寫得快要抽蓄了;最後,即使有落筆的餘地,我也真的不知道有什麼事情可以告訴妳,除了我要講的故事以外。現在妳聽著吧,故事發生在不久以前,它就發生在這裡,曾經轟動一時,因為它幾乎是難以置信的;而且,在我們之間沒有人知道結果會怎樣。好吧,長話短說,大約只講四小時--我已忘記了事情發生在什麼地方--這個村還是那個村,反正是一樣的,不管是糞蛆注入大海的特理布斯泰里爾村,還是製造拐彎的屁眼的伯梅塞基克村--總之是一個村。村裡住著一個農夫或牧人,他年事已高,卻還精神矍鑠。(這個翻譯...我就不相信莫札特是這樣寫的!)他沒有結過婚,卻知足常樂,過著逍遙自在的生活。但在結束這個故事以前,我必須告訴妳,他說話的聲音是會駭死人的,因此當他一開口,人們就會驚惶失色。好,為了長話短說,接下去就讓我來講講他的一條名叫貝洛的狗吧。這是一條漂亮的大狗,白毛理長著黑斑。有一天,牧人趕著羊走路,他的羊有一萬一千頭,他手裡拿著一根牧杖,上面記著一條玫瑰色的絲帶。因為他總是帶著一根牧杖。這是他的習慣。好,讓我說下去。他走了大約一小時以後,感到有些疲倦,就在河邊睡著了。他夢見失去他的羊。一覺醒來,駭得要命,但一看羊群都在身邊,他又高興起來。於是他爬起來繼續趕路,但沒有多久,又停下了;因為他剛剛走了半小時,前面就是一座橋。橋很長,但兩邊砌有護欄,以防行人掉下水去。他望望羊群,盤算著怎樣過河。他開始趕著一萬一千頭羊走過橋去。現在請耐心等著,等一萬一千頭羊過了河,我就結束我的故事。我早已告訴妳,沒有人知道故事的結局是怎樣的。但我希望,在我下次寫信以前,這群羊已經過了河。如果還沒有走完,我也只好不去管它了。據我所知,牠們可能還在河的這一邊。因此妳應該滿足於我講的這段故事。我已經告訴妳我所知道的一切;與其把它講完,還不如在這裡停下來的好。如果我把它講完,妳會不相信我的故事;只有這樣,妳才會相信--哪怕我講的還不到一半。好吧,我必須停筆了,雖然這會使我不高興。誰開場,就得由誰來收場,否則他會弄得大家不安寧...再會,小堂妹,我現在是,我過去是,我如果是,哦我可以是,對於上帝我如果是,我將要是,如果我是,哦我應該是,我將已經是,哦我曾經是,對於上帝我曾經是,什麼?一個庸人。再會,我親愛的堂妹(法文),妳去過哪裡?我仍然是妳忠實的堂兄。

沃夫岡‧阿馬德‧莫札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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