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現在只剩下我和你了。

讓我先抄給你一首詩的片段:


5.

在遲疑與行動之間維持均衡。


5.1.

但均衡是個狡猾的字眼——

它對我們此刻的信念說:我暫時走向你,但我以同樣的力氣離開(抗拒)你⋯⋯

或者,我繞著你,望著你,卻不墜進你的地心引力⋯⋯


5.2.

適度的覺醒與縱容,以冰和火淬鑄意識之劍⋯⋯像濃密的雲層,雷電與冰雹並存於隱蔽的心靈。「均衡」,藉著向四面激射的「縱容」而達成;千臂的巨獸,重心因廣泛的人格內容而更易於把握。


在那奇特的訓練裡,理性與感性分頭去找尋他們的極限;而熊熊的生命之火源源不斷地把經驗輸向那遙遠的屯墾區。

一隻斑斕的水母本身就是一個夢境。


5.2.1

為了「更好」的可能,我們生命形同不間斷的有趣的難題,「均衡」是走索者,舞者與泳者的結合體,盲者與卜者合一⋯⋯


5.2.2.

豐盛的人格與感知經驗。向四面擴展的地基確保了上昇之中拜波之塔的重心。

只有更多的知識才能確保知識⋯⋯

只有知識,才能確保德行的傳遞⋯⋯


_


我在語言標記中再認你的質地,並且想起是源起於多年前聽老師說起的緣故。人心中的尺痕辨認起來總是這樣脆弱而卻又深刻。


這份語言質地暫且在今晚,被後知後覺的自我預言襲中時支持我,不過,也許也就這半個小時吧。


那天,S細讀那封情書。他說:「好像我寫的啊。」他向我解釋人能在單戀裡走得多遠:完全無回應的巨大空白,就是單戀者的養份。


因為那封情書,我們(我是再次)感覺到些許沉重。而後他說了些別的,大致上是,所有這些美麗的男孩們,都只是為了讓他分心,以便能夠均衡,才好不被十年前的A和現在的B帶來的拉扯所撕裂。


我這一生從來沒有讓自己處於那樣的危險。陪伴著單戀者的想像,我儘可能照顧所有線索,給予祝福。有時又不失殘忍的提醒他們,他們所愛並不存在,若要證明這份愛的真實,就要用獨行的覺悟一個人走完只為單人設定的道路。奇蹟的是,在我的觀看之中,他們都獲得了幸福,無一倖免。他們所愛最後都證實了是互愛。始終沒有人走進我的詛咒。於是,我或許避開了危險,但也就這般,像以我的幸福交換他們的幸福:我將代替他們走完我計算過的所有加總。

(或許,這就是自以為是的處罰。)

我想,既然這樣,我和你可以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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