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後來想想,也許這的確是一個沒有正確讀者的世界。
對我而言。

那種人,接近神經病患,卻無法經過醫學上的檢證。
連醫生都沒有比較懂。
藥物,也沒有辦法比較有效的治療。
沒有比心靈洗腦更有效。

我一直在想,要是用我知道的那個關鍵點打擊他,他會怎樣。
也許會真正的瘋掉,然後我們就可以大方的送他去該去的地方。
但是我道德上做不了這樣的事,如果我有道德的話。

因為那個人不是別人,是我爸。
這樣做可以拯救的不是別人,是我媽。
可是我的身分。

要是我是商人,我可以收了錢之後,當成是交易。
要是我是醫生,我可以兩者取其重。

但是我的身分。

我始終沒有這樣做。
但是沒有人比我了解,這種接近精神病患,卻沒有經過認證的人。
他們思維清晰,還會寫信。
這些信,拿給不知道的人看不但文筆感人,還會很有個性和畫面。
我知道,因為我知道他一直口才很好。
還遺傳給我。
他口才和演技都很好。

他騙過多少人,那些陌生人來到我家,用365個不同的故事勸著我媽媽。
因為不相信自己會被瘋子騙,那些人如此善良,又如此愚蠢。

我們太有自信。
以為可以相信自己。

他們不知道,真正的瘋子即便故事再誇張都可以說服自己。
當一個人說服了自己,他就沒有什麼人不能說服的。
他可以一次又一次竄改自己的記憶。
然後,重新相信,又重新讓別人相信。

我開始負責擋駕所有的指責,那些被故事騙的人不了解事情的真相。
當然,也許事情沒有真相,也許騙人的是我媽媽。

但是至少,我媽媽每次都使用同一個說法。
那個說法,把變化萬千的爸爸的說法擊垮。

我沒有一定要相信誰,但是我知道自己在乎哪一個。
但是我的身分。

所以當我說我走了。
還不帶走任何東西。

那只是我的願望。
事實上,這個擔子不會因為寫了一個故事就不用繼續扛著。

不會因為故事有結局我的人生就不用繼續。
醫院,病房,精神問題。

她很擔心我。
我跟她說不用擔心,其實是因為我知道她需要一個堅強的聲音跟她說不用擔心。
然後也許她就可以放心的在這個領域軟弱。

事實上也不用擔心我。
每個人有自己的天命。

這點,我早就知道了。

我現在一直,繞著彎走。
我想知道,要是可以用哪種方式一次解決所有人的問題,那該多好。
我只是試試。
要是這樣不行,我還是得回去。

要是寫字沒有用。
我還是得用我已知有用的做法。

要是沒有人相信,那就太好了。
我就可以跟住我隔壁的那位說,不好意思,我要去旅行。
運作。

唉。
操作世界的手法。
只有23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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