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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之後我發現自己很準時,五點多睡,還是趕在十點打工前醒來。
可是我撥了電話說我要請假。
我以為我還想睡,結果才意識到是單純的那種叫宿醉的微醺。
所以我眼睛浮腫,不過暫時還睡不著。

我想到素昧平生學長和他的老大,他說他也曾經天天陪他的老大一起飲酒。
可是有一天,沒有什麼特別的理由,就是再有沒有這樣做,然後他又繼續自己的世界了。
我很奇怪,我對氣泡飲料很大反應,但是酒...
自從麻吉小姐給了我35%的奶酒或咖啡酒交替之後,我就對3.5%的台啤免疫了。
昨天,就是喝著有臭味的水那種感覺,可是我還是把我那一瓶喝完了。

應該說說今天。
民歌賽結束之後,已經12點多,我打給我娘,跟她說要慶功宴還有我快死了。
我娘說那你就去睡啊,巴拉巴拉,最後又說你還是去慶功宴好了。
我娘三十幾歲的時候,跟那群高中生玩的咧,他們一上大學,就拉著我娘一起四處去些有意思的地方。
畫室最鼎盛的那幾年,人多而且人都滿奇妙的程度大約就和我昨天晚上的感覺差不多,就是一群人。
然後,成大吉他社,也就是一群人。

可是我本來慶功宴完,就要回去了。
我跟每次社遊都坐他車的一個學長在光口辯論說我不想去,講著講著,還是很沒原則的跟著到了活動中心,
和老人一起,他們的例行灌酒聊天典禮。
我拿了一瓶台啤自己很安靜的在那邊喝。

月亮,我模糊的看著。

要不是小葉,我早就已經從民謠團自動淡出然後消失了吧。
可是她每次都會很可愛很開心的拉扯我,然後我不知不覺又回來了。
回來之後,又是那種光是看著大家我就會微笑的那種心情。
然後我坐在這個點上,感覺好像已經可以看見他們的輪廓...
那是很完整的,看見,不是陷在裡面覺得既奇妙又疏離的那種。

我稍早在上台比賽之前,突然就一副要告白的那樣去問雙魚座潔癖鬼學長:
學長,你等下有沒有空....教我抽菸。
其實我很認真,真的。
我覺得世界上,如果有誰可以讓我對這種事突然認真起來,那大概就只有他。
可是我這樣真的太怪了,學長說,哎呀誰都可以教嘛巴啦巴啦敷衍我就走了。
哼他一天不教我我就一天不抽,反正不抽沒損失。
這種事才不是誰來都可以。

為什麼想到這個。
因為剛剛學長甩出一根煙蒂,掉在木頭地板上。
我移動身體蹲在它旁邊。
我從來沒有這麼近看過一枝菸,還認真聞著它的氣味,不閃不避。
我看著火星,突然我就把它拿起來,湊近。
大概拿到近鼻子兩公分我就被嗆到了,好像右邊的鼻洞燒起來的那種痛。
還是不行。

類今天特地來看我比賽。
我中場休息的時候,她說,念初,真的很好聽什麼的。
然後我們站在門口,千言萬語卻擠不出來,
我們都知道的,於是我說我還要主持下半場,她說她也還有約會,就先道別。

我重新回到位置上。
剛剛跟我辯論的學長沒喝酒卻一直傻笑,他說,嗯,坐在這裡本身就可以聽一些事。
然後我們就聽。我聽見布蘭達安靜,然後久久一次,大笑或是大叫一句話。
在黑暗中,我只在乎,她反射光線勾勒出的牛仔褲那兩隻褲管交叉,
她手裡一包餅乾,她和我一樣坐著沒說話面對一樣方向的那30秒,只是在聽又也許沒聽那樣。
聽見雙魚潔癖鬼學長和另一個也是99級的同學在討論關於吉他的什麼專業的什麼鬼。
然後夏天也不講話,夏天一講話喬治學長就會灌他酒,要是太久不講話也要灌他酒,
總而言之不管怎樣他就是會被一直灌酒。
我才知道夏天是會打撞球那種,我也不知道這樣算哪種,但是這跟小葉叫他名字說,好美的夏天,
我心裡想到的感覺,就是不那麼服貼。
可是沒有關係,好美的夏天,這句話我已經刻在心上了。
他說話的時候,反正是那樣,有一種安靜的感覺,我還是能在心裡對自己唸一遍:好美的夏天。

我和傻笑的學長有一搭沒一搭的說些我在這樣的時刻,會吐出的,不算深刻的真心話。
比如我看見了什麼。比如喬治說話有他的深刻。
他形容音樂的那種感覺,形容的方式和呈現的效果我望塵莫及。
就好像我無法寫飲食文學的作品一樣,因為我不用那種情緒去看,所以我體會不到那樣。
只有在聽的時候,才會聽見有人這樣的在乎那種細微差別,並且放大到認定它們很重要。
威廷學長躺下了已經。
我拿起兩個酒瓶,想到草地上試試可不可以玩耍像我連丟兩個球那樣。
一開始練才想起之前常被球砸,要是換坐酒瓶砸我那就...
我把酒瓶放到草地上,光裸著腳散步,我走到那棵常常被貼上佈置的樹,
覺得要是在上面看月亮,應該會近一點。
但是我試了好久都爬不上去。

鳥叫聲四起。
喔,天已經要亮了。

終場我被關心怎麼回去宿舍,他們又問我醉了沒要不要人陪。
我說明我住在勝利校區而已,但是他們的反應讓我覺得他們都不知道什麼是勝利校區。
總之我終於背著吉他走到雲平大道上。
我想到董運昌,我們總算從[請問廁所在哪裡]這種話題進展到[妳今天主持的不錯],
我說謝謝,然後我又想起雙魚座潔癖鬼學長,因為後來董運昌和我們一起慶功宴,他是成大吉他社的大大大學長。
雙魚座潔癖鬼學長很認真的交代我,巴拉巴拉要找老董照相巴拉,他說的事我了解,我看著他只是覺得他真的很...
像我第一次看到他的那個感覺,一點沒變,老派的人,可是夠怪。
今晨我對很多人的感覺都有一點點調整,但是呢有些只是變的深刻。

有些一樣平淺。

然後我回到宿舍洗了澡,我把右手的指甲剪掉。
這是儀式的一部分,所以我可以開始練鋼琴了。
如果我說話算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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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inezi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