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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跑回家,門上被用油性的漆染的慘白,但是下面覆蓋不完全那些原本的色彩更加鮮明了。
紅色,綠色,隱約的圖案露了出來。
我轉彎,從三樓中的二樓下到一樓。
匆忙的收拾娃娃,在混亂的房舍裡,我知道很快就要來了,我必須快點。
我只撿拾填充娃娃,放進那個我總是在離家出走要揹的布袋子裡。
我必須快點。

父親出現了。
牠邁著健壯的步伐,我無法假裝沒有看見。
心裡偷偷的注意著這健壯的步伐。
他說:你看。
他下腰給我看。
我知道這實在太神奇了,我心中那種憐憫的快樂和小時候曾經天真過的挽回又出現,
我笑著說:等媽回來,她自己決定。

但我其實想要逃離,深知沒有人會回來。
想要讓牠自己在這已經沒有人會回來的房子裡空等。
而我不是,我要走。我回來是為了要把父親扔下來。
空等那決定吧,我冷笑,但是那孩子憐憫的天真還在,我把它留在那房子裡。

一走出去是白天了,竹籬草地外面遇見了阿山。
阿山搭著我,之後,他突然把長褲脫了。又後悔,就哭了起來。
那是因為丟臉的關係。阿山無法接受任何形式上的丟臉,不明白自己怎能捨去了長褲,於是就哭了。
我安慰著他但並不知如何是好,正好來到了一個車屋。
本來沒有人注意阿山,他一哭就有好多人好奇的跟了上來。
我開始慌。
拉著他進車屋,我想他可以趁機把褲子穿上,或是換上裙子都好。
我拉上車屋裡一共八扇窗,進了車屋之後就沒有門了,但窗簾都是破破爛爛的,都是洞,毫無遮掩,那些人開始靠過來,
不帶壞心眼的往洞裡看,我知道那是因為我很慌張的要遮掩,所以他們也就想看,不為別的。
徒勞無功我回過頭來。
許多人都在車屋裡了。
好熱鬧。
車屋變得很大很寬敞,也明亮。
大家都來了。
很多人,很多我知道我不知道的人們都在這裡。
那婦人穿過人群來,牽著我。
她牽著手,對我邊端詳邊說:很可愛,很可愛...張可芳也很可愛,但她嘴角是上翹的喔。
言下之意就是她比我更可愛一些。
我腦中浮起張曉芳的臉,我知道婦人確實是在說張曉芳沒錯,但是也確實我聽見的是張可芳。
我被稱讚了,但是對於名字感到混亂。
我想在人群中找到什麼人。
婦人穿過人群走了。開始搞不清楚是我會錯了臉,或者那是我的堅持。

離開之後,喜歡的人的手和身體在我旁邊。我抓住了衣角。沒有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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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inezi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