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祖第四天,受困第2天。
第一班飛機又停飛,我們補位的沒機會。
但是在我們熟悉的北竿島,一切都已經無所謂。
於是今天,我們爬過芹山和壁山。
壁山步道是馬祖青年娶老婆要背著未婚妻爬到山頂的一條路。
(走完的我只是覺得,男人的確背負比較高的期待。)
(要是要我背著一個女人上山,我大概就不結婚了。)
我說,
既然留下了,今天我們過北海坑道吧。
然後ommo已經沒有理由拒絕。
倒是翻越兩個山頭,看見了越過機場有一片沙灘連著另一個后沃村。
我說,等等一定要去走走。
而等等,就是大約五個小時之後。
下山回到芹壁村。
在這裡我陷入幼稚。
ommo大叫,管它的什麼船票,退掉,我們要留在這裡...
烤過的馬祖特產繼光餅讓我有了幸福的感覺。
只是,
有些東西帶不走這一點,要接受。
要接受。
在阪里村的沙灘上,一開始還找不到北海坑道的入口,
我躺在只有我們的沙灘上滾。
冬天的馬祖,只有我和ommo兩個觀光客。
所以海灘是我們的。
海岸線,屬於國防部但是它管不到我們兩個小小人。
本來想要攀過哨站的石壁下方試試。
但是經過審慎的評估我說不好,我說嘛,我對於危險還是有意識的。
總之,
後來找到了入口,
跟昨天一樣黑漆摸烏只是我們已經站在昨天的洞口的另一邊。
所以這次我們過了。
然後,再沒有壓力,
我們坐在海岸線山壁旁的石頭上什麼也不做,只是觀察自己的襪子。
之後。
又在午沙的沙灘上,還是什麼也不做。
觀察潮汐。
發現海浪打在沙灘上是鼓起的。
陽光灑落水面真的就像金子一樣閃閃發亮。
還有,
浪會把和它連接的沙岸洗的像鏡面一樣光滑並且反光。
馬祖北竿島,
擁有五個沙質絕美的沙灘,卻只有兩個觀光客。
(那另外兩名後來從南竿轉船過來的青年,坐上最後一班飛機走了。)
從后沃回來已經天暗。
在唯一的地面上的地下道,ommo不知怎麼就開始跑,我也開始跑。
我看見她黑色的背影,在燈光昏黃下勾出輪廓。
越來越遠,
越遠。
而我慢了下來。
只覺得今天真的是默默觀察著一切的一天。
過了轉彎,
我們在有艘念天地之悠悠的船的沙灘旁邊坐下。
機場的跑道就在眼前,
最後一班也是唯一一班飛機的引擎開始發動。
然後它加速,在跑道上,前進。
飛走了。
ommo說:我甚至不知道它是怎麼離開地面。
我說:是啊。
ommo說:如果,馬祖現在還是戰場,那麼這架最後一班飛機,就會更感傷。
我說:是啊。
我說:那時候,大概是抽籤決定誰要被留下來。
ommo說:被留下來的人只能躲進防空洞。
我說:我們是被留下來的人,目送最後一班載著希望的飛機走了。
ommo說:我們知道,它走了以後再也不會有飛機回來。
今天,是星期天。
對我們而言,
馬祖星期天晚上的電視,沒有什麼好期待的。
- Feb 11 Sun 2007 22:03
候補,候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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