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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喜歡我們說著她的事情,像是我們多麼的知道什麼是真實什麼是正確。
但是離開了房間,要把這些攤露成一種實際上的行動,我就顯得有些怯怯。

妳說:"妳不要再逼她了。"
我說:"我沒有逼她,是她自己這樣選的。"

過了一會兒。
"好吧,我承認我把事情往別的方向告訴她。"
"妳看吧。妳逼她。"

其實是我們苦苦相逼。

嗶一聲的價值只有在台北捷運出入口我們能清楚的了解,
如果一直站在那裡,聽著嗶嗶聲,好像就知道這些人都要去哪裡,花了多少錢,這些錢在月台上移動,
好像阿拉丁的飛毯一樣,是魔法,乘著它們去想要去的地方。

有些人的心模糊的像亂流,
飛的不夠高就在雲裡面晃。

非得要真的聽見機長抱歉的廣播說:對不起,我們要迫降了,大家可以打開手機傳簡訊。
到那個時候,在只有一封簡訊的時間,妳要傳給誰。

其實這還不夠接近真實。

真正的真實是明明傳完簡訊之後,妳心裡卻想著的那個沒傳到簡訊的人,可是飛機在海裡了。
我們兩個不可能在黑暗中,絲毫沒有碰觸到她卻知道這個人是誰。
這個人沒有收到簡訊,她一輩子都不會知道了,一切都太遲了,她只能假裝她知道,明明是真的但是她卻只能假裝。
她就是只配能擁有假裝。
煩死了。

我們約莫在三天裡說了600次煩死了。

最後妳被我說服了,怎麼這樣好可惜妳被我說服了。
我真希望有個人不被我說服,我可以一直這樣煩下去..."煩死了"...我好像又聽到一次。
其實我也不想這樣煩下去..."煩死了"...停下來是好的。
而且最後是我的說法贏也很好。

"煩死了"

如果我在那個中途一直是被騙的,是不是表示我從一開始就有可能是錯的。
如果是這樣,那是不是表示,我可能只跟妳一樣了解,那麼,妳的說法也有可能是對的。
如果妳的說法贏了。

這次有沒有可能讓巨大的鐵達尼從海底浮起。
(上面還載著飛機。)
(所有的物品一應具全,包括弦樂四重奏。)
(所有乘客神奇生還。)

不然就是我只是一個考第三名的小孩。
"第三名..."
"第一名有終身成就獎,第二名有歡樂的時光過的特別快獎,第三名..."
"第三名就是妳很好(不過這也沒辦法)獎。"

"煩死了"

巧的是,這次我也正好可以用我是體制外的人所以考試失利這種藉口。
這個人一輩子都在考試失利。
我要發明一種國家考試只有我一個人可以高分通過。
妳可以來考,說不定也可以很高分,但是一定是我比較高分,因為是我發明的考試。
(其實不一定。)
(因為我暗暗喜歡看見別人比我厲害,我是這麼期待可以崇拜別人,所以我的考試一定設計的很精巧,)
(只有一個人會考的比我自己本人還要好。)

"一百分的人,不管妳是誰,我愛妳。"
"煩死了,我們究竟要不要睡啊。"

再補充最後一句。
喜歡村上的作品的人,應該有一半以上的會心知肚明他是個王八蛋,
可是咧,還是依然愛著,甚至錯覺著在那種受傷中有療癒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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