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暑假藍念初恨ommo恨的牙癢癢的,
因為她放鴿子不說,藍念初甚至發現了一個沒有她就不能出門的事實。
但是相對於ommo那邊事情就完全不是這樣,事實上,昨天打電話的時候她才剛從一座名字很長我不知道是怎樣的山那邊下來。
至於沒有成行的司馬庫斯-內灣之旅,星期四晚上10點,Janet幫我做了一些介紹。
我也才第一次看見活生生的她說一些不是廣告詞,而是來自她自己本身的話語。
心情非常複雜。

J說話主要是英文,用英文可以說些直接反應心裡的話,也用英文說帶有主持效果的話。但是英文是種感情膚淺的語言,它本身是這樣,所以寫出來的故事才會偉大,總之,她使用少少的中文,但是她不說話的時候我算在中文的裡面,因為要說出中文對她而言需要一些轉換的準備。
不知道我心裡究竟是感到喜歡還是不喜歡。

另外,不知道為什麼,這種觀察對我而言很疲倦。
讓我想起跟Sue相處的我。
那些我無法解釋的時候,我都是在用中文的語言做著準備,然後卻說了英文。
如果能主要用英文的方式活著,就不會那麼累,那時候的我是認真的這麼想。
中文因為字本身太深奧了,所以寫出來的小說常常有白爛的感覺(這是藉口),所以很多無聊的男生或是其實沒有那麼精緻的女生,有時候說了一個特別的詞彙,感覺像是種特別的用法,就會吸引人,會非常吸引人,往往是愛上對方的關鍵,因為會因此覺得對方很特別,萬中選一。這種事情完全只有在中文才會發生,英文裡有趣和無趣完全是高下立見,沒有錯覺。

「特拉法馬鐸上哪來的電報!不過,你說的也對,每一團符號就是一段簡短而緊要的文句,描述一個情況,一幕景象。我們特拉法馬鐸人讀的時候,是一眼看過去,而不像你們要逐字逐句地看。所有這些文件之間並沒有什麼特殊的關聯,除非作者有意另作安排,以便當我們一眼看過去時,產生一種美麗、驚奇而深刻的生命意象。我們的小說沒有開頭、中腰,和結尾,沒有懸宕,沒有道德觀念,沒有因果關係,我們喜歡的是,能在一眼之間即可把握到的由許多美妙時刻所構成的深度。」

這是我正在看的一本小說裡的一段文字。
不知道我究竟是無心寫小說,還是,我沒有這個地球上的語言才華。
用我知道必須要用的方式講話我就會累個半死,然後開始敷衍起來。
如果說因此產生了什麼懶惰的妄想,
就是我希望有一天可以到特拉法馬鐸星球去當小說家。


衣櫥裡的男人從全聯福利中心回來的時候,帶著半個月量的泡麵和半條吐司。
他馬上就知道地下情人已經不在這個房子裡了。

他把一切擺放好,收了衣服,扔進兩個室友的房間(沒有人在),
摺好自己的部份,餵了烏龜。

夕陽從陽台透過來。

就是在這一天,衣櫥裡的男人看見了自己的命運。
他看見自己的背影。
看見一個巨大的衣櫥,還有一場安靜的生活。

這時候的他坐在沙發上,什麼也不想,突然唱起歌來。
但是聲音沙啞,哼的很難聽,他自己也馬上就發現了,於是停止唱。
之後一切就很安靜,只有烏龜緩慢爬行在水中的嘓咕嚕一聲。


有時候我明白重要的不是我寫了什麼,而是我寫了讓讀的人相信他看見的什麼。
比如說我除了第一集之外,本來一直遺忘了烏龜的存在。
但是因為大家也都忘了,所以沒有人想起來,只要不讓任何人想起來就行了。
而要是我想起來了,我只要讓大家相信我是一直記得的就行了。

「我真的沒有忘記烏龜的事情」,最後藍念初這麼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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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inezi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