櫸木板,右手邊坐著一個女孩子。
手邊是一張長長的桌子,頭上有一盞花式摺紙的燈,白色的,黃光。
無風靜止,前方是巨型玻璃窗戶。

(這不是一面普通的玻璃,因為在這樣高的大廈,要承受的風力,不是一般玻璃能夠做到的,何況這面玻璃的鏡界這麼寬廣。)
左手邊也是一個女孩子。
後面也是一個女孩子。

整個房間裡都是女孩子。
許多單張的桌子。

但是我喜歡的那個,在我看不見的隔壁。
隔了兩個座位,
在右邊,走十步可以擦過背影的那個地方。
她正在看著玻璃外面的世界。

她叫做豹豹。

我和貓貓認為,最難讓人想像的女孩叫做豹豹。
究竟是黑色頭髮,長髮,微捲,像日本女子的那種類型,
還是金髮,短髮,帶著有色鏡片,瞳仁發青,那種。
她是穿著舒服,無色系的衣服。
還是過度搶眼,混合之後無法一語道破的顏色。

她是美麗,還是普通。
她是溫和還是言語真的沒有意義。

我決定今天的女孩要像日本女子,像那天出現的家禎學妹。
也不叫豹豹。改叫小白。

為什麼我總是讓每個女孩都要叫小白。
經典的女孩就是小白。

妳曾經說我和小貓都是紅色的,妳記得嗎?
為了隱藏在這種相處過後才浮現的色彩,小白必須經典,沒有特定的外型,
絕對不是時下的樣式或神采奕奕。
也不至於慵懶,也不至於沮喪,要沒有個性沒有方向,要有微笑一抹,但是並不是為了偷聽隔壁的笑話而微微露齒。
那樣就直接了當的指涉了某種個性和觀察人群的意義。



露齒,但是是因為無意識的嘴唇微張而露齒。
穿得舒服,為了不顯示個性。
所以衣服是白色,包包是黑色,一切是霧面的,穿了耳洞,但是沒有提醒人想到這件事情。

現在小白已經準備好了,
就坐在十步以外的位子上。

單張的桌子,空白的筆記。
筆記本有點貴。
窗戶外面是海。

這是一座斷氣的城。
所有的聲音都死去了。
悄然的世界映在她的眼中。

妳知道嗎?並不是行動緩慢就可以達成我們完成度高的夢想。
只要沒有人打擾,就不會發現那些不平整,
沒有人打擾,就可以像一張壁紙一樣,在時間之外,默默的過完自己的一生。

為了這樣的緣故,她已經在眼中映著這個世界許久。
而我一輩子,也不會走上前去說任何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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