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部片絕對是我喜歡的,但是我第一次看的時候甚至睡著了。
它的形式太像我的夢境,我要立刻把它睡進夢裡(或者這是藉口?)。
然後我又重新把它看完。確認它是好的。確認我可以說它是好的(跟誰說?)。
它有一點危險(危險是指處在好或不夠好的邊緣),那個危險讓我想起我的學姊,學姊用她的聲音說話,彷彿在提醒我。
現在在我說我的學姊,身邊的人都會知道我說的是誰,彷彿我從來只有這一個學姊,而且學姊也以看電影著稱。
但其實我還有一個不為人所知的學姊,但卻曾是我真正意義上被命運分配的學姊。以及幾位前面會加上名字的OO學姊。
她們的存在,標記我生命中的不同階段。
其中,令人意外的是,我現在要介紹的這位不為人知學姊,當時所扮演的角色。
不若我這個階段:我的這個階段很長,學姊的這個階段也(對我來說)不斷延展,我們彼此的名字在這段時間裡,在生活中的重要他人之間,交織且編織,纏繞在已經預定好的未來時空。
那個學姊,她的角色時間只有一個夜晚。
可是,不為人知學姊一定不知道,那麼短暫的相處,對我來說竟然這麼重要。
晚餐時,我們認識,餐桌上大家說了許多話,還提到一部預告片,
結束後,她把我帶回去她的房間。
我們先在網路上看那部預告片,她說:「好做作」。
她用三個字,還有她的身體和聲音裡的所有細節,一瞬間讓我明白了好多事。
我當時看得太少,我根本不知道我的身體現在的感覺,可以啪的用語言講出來,我根本不知道,我應該要把這些東西放在什麼位置上,我也不知道我有資格去擺放。
她說:「我太晚認識妳了。我要畢業了,我們沒時間了。我沒有什麼可以給妳。給妳聽一首歌吧。」
然後她從電腦裡,選了一首歌播給我聽。播完,她說,好了,妳可以走了。
她那麼冷酷又那麼溫柔。而且,事實上,當時我只能接受這種溫柔。
為什麼她很溫柔?
因為我知道她為什麼會說「我們沒時間了」以及「我沒有什麼可以給妳」。
我還知道,她沒有把握也沒有證據我能不能聽明白,但她還是決定這樣說。
平凡的一天,她帶學妹回房間。房間裡有她的書、她的電腦、她的生活用品。而學妹看到她的房間,就得到了起點。
我知道世界上有另一種溫柔細水長流,永遠不會「我們沒有時間了」,因為其實這裡的時間,也是可以自己決定的。
但是,我是屬於「我們沒時間了」那個路數的,所以我會聽得懂,完全是命運的安排。
文學。電影。音樂。還有其他的。我突然知道,有人的眼睛耳朵鼻子嘴巴和時間,可以全部用來把這些收集在一起。
我不再被那個問題限制:「人需不需要走的那麼遠?」那裡早就有人在等我。如果我先到,那就換我在那裡,等你。
如今,不要說「好做作」。如果一個作品不好,無論它是什麼載體(好吧,大約剩下戲劇,現在評論起來,內心還會帶點猶豫),如果不好,我什麼難聽的話都會說得出來。
畢竟如果那個作品不好,製造的人好意思被看到,難道我還需要不好意思講嗎?誠實是努力才擁有的能力。我不喜歡浪費。
今天稍早,慧突然告訴我,她覺得我很精緻。
我驚訝,還能有比我更粗糙的嗎?簡直無法想像精緻會用在我身上。
核對彼此用語,發現那更接近我這邊說,菁英主義導致的語言系統。
前陣子得到一個祝福,是願溫柔的我,也能被溫柔以待。還能更讓人驚訝嗎?我向左看著最新認識的同事潘憶玉,如果在那種鏡子背後有人在監督的質詢房間裡問她的意見,同事念初是個溫柔的人嗎?我可以從這邊看見她顫抖著說,簡直無法想像有比我更不兇殘的人,剛認識不久,我只是手摸著桌上的物品,就足以讓她想像我是要拿起來貓得她頭破血流。
可是如果,我讓人感覺到溫柔、誠實。我不會否認,因為那一定是我遇過溫柔和誠實的人,曾把禮物交付給我的痕跡。而我沒有浪費。
這部電影有著做作的危險,但是現在的我,不用徵詢誰的意見就可以判斷,並且我會說:然而,它並不做作。
這部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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