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inezi的部落格

：不要哭泣，不要不安。

妳知道嗎？我一直在等死。這就是為什麼會想到❝以死相許❞的人，並不屬於我。

反過來說，他真的是你的，他很快就讓我知道了。他並沒有「分心」，他只是從來沒有設想過怎麼回應多餘的事情――我對他來說，就是多餘的事情。

請不要再哭泣。請不要再對我浪費妳任何一滴傷心。妳們要在我突然消失的宇宙，好好活著，直到一起死去的那一天。

我很抱歉。我會消失得很徹底。其實，我的宇宙這邊，一直有人在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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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今天、明天
：晨勃

考慮怎麼等他的時候，我想起妳。

那個瞬間，是因為他嘗試碰觸到我的方式跟妳一樣輕、一樣慢，彷彿沒有移動的像靜止，又在接觸的一刻，快得像奇蹟，再輕盈的停駐。

如果能夠一起躺著，我認為適合讓他從後面擁抱我：這樣可以讓他慢慢決定，然後，我才轉過去擁抱他。儘管，不是由我採取主動的想像，幾乎快要讓我瞬間停止呼吸，但我仍然計算好我們可能拼圖的角度：如果我沒有直接把臉貼在他的胸口，他可能會想起用手指觸碰我的嘴唇，而我閃不開，那麼，我會變得太快。我要設法給他更多時間，我想要，至少聞著他的氣味、確定著他的存在，一起慢慢睡著，能夠一直這樣就好。

還有一個原因：他要我不可以再躲他。他說只要那樣想、躲著他，就是丟下他一個人。

他是我現在的人生旅伴。

我因此想起，我一直丟下了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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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的爸爸把車開走。我們站在路邊。

妳感覺到什麼，突然輕摸我的頭。
彷彿我們之間，是妳負責照顧我。
我那時就想，不，是我要照顧妳。

但是我沒有提出抗議也沒有閃躲。基本上，我不讓人觸碰我。觸碰就跟其他事情一樣，會變成永恆的記憶。所以我僅可能減少，但我沒有閃躲妳。妳畢竟跟所有人都不一樣，妳是我重要的朋友，妳是我當時的人生旅伴。妳選擇了我，我們有重要的約定，需要用整個人生的時間去實現。

而妳的動作溫柔、促不及防，妳們用這種神秘的飛行速度靠近，我閃不掉。只好記住。沿著妳的觸覺、妳的手連結妳的肩膀、妳的高度、妳的溫度，腳底人行道、人行道上的建築、馬路，讓我記住那一刻的世界。

有一天，她從我們旁邊跑過去，妳很突然的說，她很懂愛。
我吃醋了。
她才不懂。我比她懂。是嗎？我真的比她懂嗎？

所以我沒有說話。
我看著妳的凝視。我想著妳為什麼這麼說？

我想著沒關係，總有一天妳會知道、我會知道。
愛是什麼比較重要。我不想讓競爭心成為我們的記憶。

妳的人生已經充滿競爭，妳很累了。
光是想到，就會佔用了記憶的片段。
說出口，還會變成我沒把握的承諾。

我以為，妳想要我像她那樣愛妳。
所以才不願意問。其實我太傻了。
要是我當時能願意問清楚就好了。

但也許妳想要⋯⋯像她那樣去愛？
像她那樣義無反顧？
像她那樣不計後果、亂無章法、熱情、囂張。
相對妳跟我隱密、矜持、溫柔、籌備、規劃。

妳要我等妳。我也需要妳等我。我們很安靜。

妳說妳不聰明，我會很快會追上妳，妳還想著，不夠努力會被我超越。
真的是這樣嗎？我不知道要怎麼做，才能停下整個世界讓妳休息一下。

結果是，妳太努力了。妳崩斷了。

妳不聰明，要怎麼判斷我聰不聰明？妳知道我花多久才變得足夠聰明嗎？遠遠超過，我們當初約定好的時間。我們太笨了，我們應該要一起變聰明的。結果妳錯了。但我也錯了。我不是聰明款，我是代償承諾款。我用別我的方式達成我們說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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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讓我安撫妳到終於睡著。但是，等妳醒來之後，我丟下了妳。當作妳死了。

我是這麼殘酷的人。
你們竟敢走向我啊......

妳明明沒死，我卻走向沒有妳的人生。我就這樣殺死了妳、再也不跟妳說話。我把我們約好的不說，從默契變成變成詛咒。我選擇永遠聽不到妳說：愛我的是妳、懂得愛的是妳。因為我根本沒有告訴妳我在意，妳怎麼知道會需要繼續尋找答案，然後告訴我呢？

我想要什麼？我原本什麼都不想要。我在等死。是妳讓我想要人生。那之後，我不想要妳再為我努力。我只想要，妳好好睡覺、長眠不起――妳是我深埋心底的睡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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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和她分別想起妳。她不會知道為什麼、也不會記得細節，她擅長用無時序、意義不明的模糊輪廓，對抗我超現實的虛擬實境。

那就是妳說的愛嗎？

只是我非常確定，她再也沒有想起妳。
我卻沒完沒了的想，但是什麼都不做。

我很想改寫這個宇宙，然而，我忘不了妳的每一天，我的宇宙就是唯一的真實。在這個無效的宇宙，我們只能一直站在路邊。那天高雄下雨。而這張床上有這麼多眼淚。

如果不是妳，我活不到今天，遇到另一個走向我，要我跟他一起、活下去的人。

我終於願意承認了。妳並沒有死。
請原諒我、請等著我。總有一天，我們會再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