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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發的時候,
我只能說我真的相信了這會是我們目前最順利的一次旅行。
(針對,和ommo岀遊會坎坷的詛咒。)

畢竟我們那天馬上就有飛機。
畢竟在決定要出門的當天晚上,我們就抵達了馬祖。

但是馬祖原來是一個簡單去,回不來的地方。
所以,被困的第三天,我們放棄排飛機的候補,決定坐八個小時的台馬輪回台灣。

話說回來,我們一點被困的感覺都沒有。
是一個不如一直待下去的地方。

回來我告訴小兔,如果哪一天她終於想要重拾繪畫的創作,可以到馬祖。
住個三年五年的,畫油畫。
我覺得馬祖風景適合油畫。

船上,我們在兩個小時的淺睡之後,不約而同的醒來。
靠在船有陽光照射的那一面,望著海水。

我們沒有意識,但是幾個小時之後,唇邊舔出了鹹味。
在海上的八個小時,其實就這樣發著呆就過去了。

我曾經問過阿山,能不能想像,所有人類如果一出生就是躺在大草原上,面對著天空。
終其一生這樣躺著,頂多滾動來移開變化不大的視野,那麼我們的哲學會怎樣發展。
不用說以阿山理性的個性當然是完全覺得我發什麼神經到底在說什麼。

但是我想著阿山,覺得,要是用誕生在船上的例子不知道他會不會比較好懂。
畢竟我可以用海上鋼琴師的電影,做為說明的例子。

然後,當然就是基隆港。
幾隻長頸鹿,或英挺,或垂頭喝水的站在港邊。
我說ommo妳知道,高雄港也有這些長頸鹿。
只是我第一次這麼近,也第一次看見貨櫃是怎樣在長頸鹿的身軀底下移動。

而就像ommo說的,我們以為踏到台灣島的土地之後就沒事了。

來到國光號台北西站,寄放行李。
ommo在台北唸了一年書但是她從來沒有去過西門町,於是我們走路過去。
想到我們在馬祖又精進的閒晃功力,
我忍不住笑著問,「妳覺得我們真的坐得到午夜12點回高雄的車嗎」

所以說,玩笑話在太有詛咒性的人身上是不能隨口說說的。

11:30我們從西門町走回來經過麥當勞,
發現東西掉了。
「回頭找吧,還有時間。」

找到了,這時11:45。
真的要坐到車了。
我們是這樣想,於是去電子密碼置物櫃領行李。

置物櫃當機。
而就算沒有當機,我蒐遍口袋找不到那張密碼紙。
行李在櫃子裡鎖死。

置物櫃的負責公司沒有人接。
我們攤坐在客運站的椅子上。

我忍不住說,乾脆我去實踐我睡在台北車站的夢想好了。
ommo說你不覺得有一些流浪漢在那兒這樣有點危險。
我默默覺得現在的我們什麼行李也沒有,比那邊的街友弟兄們都還窮。
呵呵。
雖然我知道她說的危險遠比這一點抽象。
但是就是因為太抽象了,所以我不相信那種危險是一種危險。

親戚遍佈全島的ommo找到了一個舅舅。
02:00,他出現,把我們帶走。

關於有自信的中年男人。
我在前往坤陽站的汽車上一直在想這個主題。

之後的過程像水一樣簡單,如果水很簡單。
到了ommo舅舅家,舅媽舖好床,借了我們兩件衣服,一起吃宵夜看摔角。
房子裡還有兩隻貓。
他們堅持我要刷牙還給了我一根全新的高級的牙刷,但是我後來忘了帶走。
然後我睡了之後就沒有醒來。

不,其實只是一種說法,早上我還是醒來了又和ommo做捷運到國光西站,終於找到開鎖人員。
這裡又有一件有趣的但是很難說明的事件,
我們一直期待能吵架什麼的但是沒有,而大概就是因為開鎖人員如此的少年岀英雄。

於是我們撘到車了,我再說一次我睡了之後就沒有醒來。
但是還是只是一種說法,因為我到了高雄之後就醒了,並且由小兔來到楠梓站接送。

為什麼一直強調睡了就沒有起來。
因為我在想,我是不是在自己沒有意識的情況下,覺得累。
覺得想睡。

但是卻一直靠著不斷的出發支撐自己的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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