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4,第一屆時報文學百萬小說獎,朱天文《荒人手記》。

她的得獎感言:
「...非常,非常感謝人間副刊為這個長篇小說獎爭取到的一百萬獎金。」
「它真是好大一筆錢,大到使我過去三年隱於世塵的生活,看起來不至於是個秀逗。而且大到可以支撐我未來三年暫無生計之憂的,放膽去進行另一場蔓雜無效率的寫作探險。」

關於創作的生存之道,這種真心話我很受用。
然而,《荒人手記》本身,卻讓我失望了,因為預示的世界程度未及其預示。

"這是頹廢的年代,這是預言的年代。我與它牢牢的綁在一起,沉到最低,最底了。"
"我以我赤裸之身做為人界所可接受最敗倫德性的底線。在我之上,從黑暗到光亮,人慾縱橫,色相馳騁。在我之下,除了深淵,還是深淵。"

在我心目中,枯槁,平視孤獨,死亡面孔,不是最底。
我只喜歡她提到陰陽製造:
"舞者,他從不說明自己,因此他是一元的,靈魂即身體,不曾分開。"

確實,凝視爭奪製造了我們的性別。
扮相是我們自處的配方,不安和不完整,製造辨視度,像一鍋散發不完整氣味的料理。
我們做為一鍋不完整的湯,直到自知保存期限結束之前,自行加料進入冷卻。
到時候,就來不及,也不需要任何人了。

"私淑大師曾經說,身體是件神聖的衣裳,是你最初與最後的衣裳,是你進入生命亦是你告別生命之地,故而妳應以愛敬的心對待它,以喜悅和畏懼,以感恩。"

我卻想,衣裳是神聖的身體。
是最初與最後的身體,是進入生命意是告別生命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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