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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同一張桌子的群組通知信,提醒著要繼續討論「關於愛情」。我才有點錯愕的想起還有其他的事情,得要如期進行。

夜深人靜,作了一些功課,《時間繁史●啞瓷之光》不太夠,又重拾了一下《追憶似水年華07》也不太行。我其實意外著必須跟桌子上的人一起討論愛情,雖然最初直接問他們說:「對你們來說,愛情都是那麼重要的,可以為之死去的東西嗎?」的也是我。但那也是因為,角色設定上,其中之一就是肇因於愛情自殺而死的。

我從未把它置放在比什麼都重要的那個位置上。或者我也可以感覺到它並不在哪一個位置,而是命的本身。所以它不在那裡。我並不因為它到來或離開而死去。能讓我死,武器一般的,向來是一種人們會稱之為友誼的那份情感。這麼想起來,和〈山陽死友傳〉范具卿對這件事情命名的原則倒有些近似之處。

至於愛情,我也並不因為它的到來而完整。但那又是因為,我選擇讓那是我本來就有的一部分,我選擇讓自己處於不完整。所以當真正的愛情來的時候,我知道它本來就是世界上我遺落的東西。它僅僅是出現而已。它一直都在。這對我來說是很容易的一件事。很容易選擇如此。也沒有得選。必須如此。它是那個。或者我一輩子不完整。無所謂。愛情於我是安全。只有錯過,沒有危險。我想這就是互補式的遺憾。然後,彷彿為這樣的安慰什麼,抄了一首吳俞萱的詩。

 

|偶然|

 

什麼是偶然?

當我們等候多時

沒有一點改變,或是

當我們改變多時

不再耐心

等待?

 

我們日復一日

看著水面裂開

下一秒

自行縫合

裡邊沒有一點別的

浮現出來

除了

光影偶然

帶給我們錯覺

 

我們仍舊等待

命運疏於看守

從水面掉出來

跟我們一樣

疲於等待

卻不曾離去的人

 

那個時候,我們

張開雙手

奮力拉他上岸

並肩坐在岸邊

看水面縫合

沒有一點

缺口

不去追問

誰是誰的偶然

 

就是這樣的,用好多字句,才講回一點點肯定和平靜。我又回頭再想與愛有關的危險,就想起R總是用夢境帶過,但事實上是真的發生的窒息性愛。在愛的無比獻出、自命為物的瞬間,危險,而失去所有可以意識到危險的能力。我即是妳,我想死妳也想死,因為一體而彼此成全。可是她醒了。醒著看見愛人清醒的說:「讓我死。擁有我吧。」如果這一刻我已經醒了,妳卻沒有醒,我們怎麼會是一體?於是,她們都沒有死成。於是,她不但無法再死,也無法再去到那裡擁有任何人。我想著,失敗的性是失敗的愛。但是這一樁,成功的話,又只此一次。如果意欲不錯過彼此地同時死去,是不是在對方死亡的瞬間,要咬破自己口中含著的氰化物呢?也就無人能回來告訴我們,她們在那裡,是否一起獲致了永恆的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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