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inezi的部落格

我在看牠們。

綠絨絨的長頸獸搖曳著，緩緩交頸又分開，磨蹭彼此的身體，又消失。
牠們每一根毛都被風輕撫，微微翻起，因為群聚，所以不用擔心要獨自屹立面對狂風嗎？
大雨來時，牠們都一起濕漉，不會生病嗎？
我聽說牠們是一個群落都是同一個家族，或者是緣於同一株生命線，再分棲於滿山滿谷。而且，牠們也會在同一時間集體死去。
人類吃牠們的小孩。
牠們數量眾多、生長快速。人類數量眾多，生長緩慢。

遠處還有一群短頸獸為我不熟悉。
牠們安寧、靜止，警覺的望著我，一動不動。
長頸獸沒有那種機敏的靈性，無顧無忌，近乎身軀龐大而無意識人類，牠們年歲與人類相仿，沒有大年小年在我們之間隔閡，無識無感只因為我動作太快，且無法被風長時間吹拂，抑不能與風同進退。
一陣長風來臨，獸們躁動起來，短頸獸也忘了我，牠們開始進食，將風一口一口吃進，原來是食物，或者，風中有什麼我看不見的，是食物。短頸的牠們群群湧動像沸鍋上的泡泡，長頸則發出嚥嚥的聲音。
我只能在室內，看遠方被弧度壓扁的雲。
把牠們念成一顆顆的口含錠，含著午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