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ose
詩人是很早就決定要犧牲的人類。
它們抽掉了身體裡面,
那種叫做自己的,重要的東西。

抽掉了。
沒有了。

取而代之的是另一個像機器一般的只有感官的生命形式。
這個生命形式只有一個程式設定。
感受,然後寫。
感受,然後紀錄。

那麼的純粹,沒有自己,
不是死亡。

那已經不是真正的活著。
但是也沒有死。

就這樣卡在生命和非生命之間,
用那樣的狀態存在於世界。

它們的時光就是那樣恍恍惚惚地晃盪,
但是在意識之外又比所有人都清醒。

它們說著無法被翻譯的夢話,
手指不斷移動,
移動,有字像從指間那樣的地方被滑出來。

那些字比真正的生命更有穿透力,
像另一種形式的入侵那樣,
鑽進我們其他的自己裡面。

然後消失在裡面。
然後我們就突然流淚。

然後我們就突然心酸。
然後我們抱住詩人,像乾涸的土地裡冒出泉水那樣哭泣。

可是詩人像座木頭雕像。
我們的眼淚濕了它,又乾了。

它一動不動,
手指沒有停下。

從很久以前它就已經沒有了。


很久以後,我們退後,退的很遠很遠。
那些字眼密密麻麻的舖成了一個解不開的永遠。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finezi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4)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