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inezi的部落格

阿伯坐在他的位子上發呆。起初像是發呆，後來我發現他是看著他的鳥發呆。小小的攤子掛了12個鳥籠，今天我不怎麼仔細的數了一下。
他喜歡兩種鳥，一種我碰巧知道叫做綠繡眼，另一種是藍色上半身黑色下半身，很像穿了郭明汾最喜歡的風衣外套那樣。其中有一隻鳥，動也不動盯著我看。

(莫言，紅蝗)

買早餐過後我回來，恰好看見有個人打算跟阿伯買東西。他拿一個藍色香菸盒，阿伯站在馬路旁邊。緩緩看著那個盒子。年輕人又說了甚麼。阿伯又慢慢轉過身去看他自己的攤子。過了一會兒，他走向自己的攤子。
因為很慢，我非常擔心年輕人龍頭一轉就騎車離去。
阿伯對於賣東西難道是已經沒甚麼動力了。他就是想看著鳥。晚上再把鳥籠都收起來，不知去向。這麼多鳥籠要帶回去要走好幾趟哪...我想。
然後又是明年的黃花風鈴木盛開的季節，又是春天，又是伴之而來的雨季。又是夏天。究竟，這附近有誰在嚼檳榔呢。

每天晚上，不間斷的，巷口的徹夜麻將聲像彈珠互相撞擊一樣。